本报记者 朱宝琛
国内一家大型航空公司的机长叶明（化名），几天前刚飞了趟纽约，目前正在接受隔离。
像叶明一样，近两个月不再是“一个月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天上飞”，还有该航空公司的乘务长李莉（化名），她目前每个月差不多就飞一两趟航班。
与机长和空乘人员变得清闲相伴的是，航空公司的业绩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目前已经公布了一季度业绩预告的山东航空和华夏航空，均为亏损。而中国国航、南方航空、东方航空4月17日均发布公告称，一季度经营业绩会受到重大影响。
民航局新闻发言人、航空安全办公室主任熊杰4月15日在民航局例行发布会上称，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一季度全行业累计亏损398.2亿元，其中，航空公司亏损336.2亿元。
国内航线人气在上升
客座率下降，这是近期航空公司普遍面临的问题。
4月17日，中国国航、南方航空、东方航空披露了2020年3月份的经营数据，记者注意到，三家航空公司的客座率均不到60%。其中，中国国航平均客座率为56.8%，同比下降23.9个百分点；南方航空客座率为58.16%，同比下降24.99个百分点；东方航空客座率为55.78%，同比下降27.01个百分点。
李莉向《证券日报》记者介绍，自己前几天飞了一趟北京-乌鲁木齐的往返，去的时候有100多人，回来只有三四十人。“但这并不代表整个航空业的现状，还是要看具体的航线情况，有的航线可能人会多一些。”
最近刚乘坐了一趟国内航班的黄先生，也在感慨机场“人不少”。他告诉《证券日报》记者，自己乘坐的航班，有七八成的客座率。
除了前期的客座率下降，航空公司在疫情初期还不得不面临另一个问题：退票。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大家的出行计划不得不进行调整，使得原本属于出行旺季的春运，变成了“退票季”。
“我们原计划一家五口去厦门旅游的，经过再三考虑，在出行的当天（1月24日）上午，还是把机票给退了。”家住北京市朝阳区的李琳（化名）告诉记者。
1月23日，民航局发布通知称，自2020年1月24日0时起，此前已购买民航机票的旅客自愿退票的，各航空公司及其客票销售代理机构应免费办理退票，不得收取任何费用；1月27日晚间，民航局再次发布通知称，民航免费退票政策延长至1月28日零时。
游客锐减叠加退票，疫情影响之下，一季度多家航空公司亏损已成事实。比如，已经发布一季度业绩预告的山东航空和华夏航空，分别预计亏损5亿元至7亿元和9075.7万元至11586万元。
中国国航、南方航空和东方航空，截至记者发稿时虽然都未披露具体数据，但均表示，疫情会对公司一季度业绩产生影响。
面对疫情带来的影响，一系列的支持举措已经陆续推出。比如，民航局出台的政策包括：免征航空公司应缴纳的民航发展基金，对按照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部署执行重大运输飞行任务给予资金的支持，降低部分政府管理的机场空管油料收费标准等。
各大航空公司亦采取了一系列举措，比如，中国国航表示，截至3月底，集团把握市场需求变化，动态优化运力投入，精细化营销把控，积极寻求增利空间，通过国内国际联动、客运货运联动、资源保障联动等举措，尽力将疫情影响降至最低。
东方金诚工商企业部高级分析师赵一统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受疫情影响，全球航空运输行业受到重大打击，预计2020年行业信用风险将上升。国内经济具有较强韧性，航空运输需求仍然较强，待疫情结束后需求集中释放，未来一段时期内民航客运量仍具备持续增长的空间，强劲的航空需求反弹或将冲减部分负面影响。且疫情后，预计政府对行业扶持政策将不断出台，中长期来看，行业仍维持平稳的发展趋势。
赵一统同时表示，疫情导致航空公司收入大幅下降，但人工支出、飞机租赁费、融资成本等固定支出变化不大。而中小型航司航线数量较少，且以支线为主，执飞航班客座率低，单客成本大幅上升，现金流压力明显增大，其生存面临重大挑战。
政府大力支持国际航线客改货
3月29日以来，民航局实行进一步调减国际客运航班量措施，即“五个一”政策，1家航空公司在1个国家保留1条航线，1周至多1个航班。
“目前现有的国际航班，很多都已经客改货了。”叶明说，针对货运，航空公司也有一系列的要求。
就像叶明所在的航空公司，如果是在外过夜的货机，就必须回来后隔离，隔离期内经过2次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呈阴性及1次血清抗体检测呈阴性，才可以再次执行客机的飞行任务，也可以继续执行货机航班。
政府对航班客改货也是大力支持。3月24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采取有效措施提高中国国际航空货运能力，既着力保通保运保供、支撑国内经济，又推动增强中国物流行业国际竞争力。
3月底，民航局发布通知，鼓励各航空公司利用客机执行全货运航班，不计入客运航班总量，并采用“点对点”货运包机等形式快速提升国际航空货运运力；4月3日，民航局发布通知，决定对国际货运航班计划管理工作程序进行临时性调整，建立“绿色通道”，进一步优化工作流程、缩短办理时间，促进国际货运航班计划审批顺畅高效。
记者了解到，为缓解运输压力，民航界正积极探索“客改货”航班运输模式，利用客机改货机的方式来满足运输需求，降低疫情影响。比如，4月17日，东方航空发布的公告显示，公司6架A330“客改货”飞机已经投入运营。
4月14日，山东航空“客改货”进程开启，首架客机开始在青岛区域进行改装。山东航空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计划改造3架全货机，用于国际、国内货运，以提升边际贡献率，更是为“复工复产复市”贡献力量，践行企业的社会责任。
业界认为，国际航线“客改货”业务的推出，既满足了国际货运物流的旺盛需求，又为全球抗击疫情的行动提供了有力支援，进一步提升了飞机利用率。